【旧梗翻新】生死疲劳
黑寡妇成为了神盾局的通缉犯。
自从娜塔莎罗曼诺夫在任务途中不顾上级指令，擅自离队之后，神盾局副局长玛利亚希尔的脑子都快要炸开了。弗瑞那个老混蛋自然是不见踪影的，所以各个方面的压力都排山倒海地压在了她的身上：CIA、FBI、NSA、国会、US Army、甚至POTUS本人都在等着她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。这群人就像是嗅到了腐肉的秃鹫一般盘旋在神盾局的四周，阴魂不散地，等着从中分一杯羹。每天副局长办公室都能接到雪花似的传讯、听证会、各个机构的会面通知，而每一次的听证，每一次的传讯，都像是一场剑拔弩张的战争。年轻的副局长跟一群老男人对吼到脸红脖子粗，直到嗓子沙哑得都说不出话来了，才能强压着他们同意由神盾局进行对该通缉犯的追捕。
而在局里，气氛也一样压抑。
“巴顿特工，”副局长疲惫地坐在办公桌前，手指揉着太阳穴，“交给你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？”
“抱歉，我还没找到...”
黑发的女人抬起头来，蓝色的眼睛冷冷地看着立在面前的特工，“都一个星期了还没有线索？”
鹰眼看着她，神情自若：“我说没找到就是没找到，现在找不到，以后也不会找到的。”
“给我滚出去！”副局长的吼声隔着半个办公区都能听得见。
“希尔特工，”寇森站在办公室门口，看着女人半天才反应过来，有些茫然地抬起头，双眼熬得通红地看着他。
“嗯？有事？”见他进来，对方连忙理了理被自己抓乱的头发。
“你已经一个星期没离开办公室了，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。”寇森有些担忧地指出。他能够感觉到这个比自己年轻许多的女人已经明显不堪重负了，脸上的血色在一天天地消失殆尽。
“我们一天不抓住逃跑的超级特工，国会山上那群人就一天不会放过我们的。”女人无力地将脸埋在双手里，拼命地揉了揉。
“要不我跟克林特说一下？”
“不用了，”对方摆摆手，“他也是想要保护娜塔莎，就随他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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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怀疑这几起暗杀活动是你们的逃跑特工所为。”CIA的局长将一沓报告丢在她的面前，“希尔副局长，我希望你给个解释。”
“手法太粗糙，明显不是黑寡妇的杰作。”黑发的女人只是看了一眼，便将报告丢了回去，然后抬起头来，挑衅地看着眼前的人，“倒像是有人想要故意陷害她和神盾局。”
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，”对方根本不吃这一套，只是自顾自地翻着报告，“你看这里的子弹报告，上面写的...”他还没说完，牛皮纸文件夹就被一只手按了下去。
“那么幼稚的手法，一看就是CIA做的。”女人盯着他，然后忽然勾起了嘴角，“不过这份文件我就收下了。以后要是有人再翻出来，神盾局也好有证据，对吧？”车轮战已经快半个月了，所有人都早已精疲力竭，这个时候就是拼谁先犯错。
“妈的！”对方看到自己偷鸡不成，劈手就去夺她手里的文件，被对方堪堪闪过。旁边随行的秘书忽然掏出手机来，刷刷刷地拍了一连串照片。“够了，”神盾局的副局长站起身来，“如果你不想所有媒体收到你的丑态的话，麻烦你稍微收敛一点，别成天惦记着神盾局的私事。”说完，潇洒地转身离开。
“搞定了一个，还有一窝。”秘书跟在她身边，不禁咋舌道，“真是不容易。”
“是啊。”副局长忽然皱了皱眉头，脚步虚浮。秘书看她几欲摔倒，连忙扶了一把。“你没事吧，副局长？”
“没事儿...”女人闭着眼，努力稳住身形，“从昨天开始就头疼得厉害。”
“要不要给你叫个医生？”秘书担忧地掏出手机。
“不用...”她摇了摇头，“先回神盾局。”
还没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，希尔就听到两个人压低嗓子争执的动静。
“寇森，你听着，我是不可能把娜塔莎的情报给她的。那女人会把她交给国会，国会肯定要把她关进关塔那摩的！”
“巴顿，你要相信我，她不会的。”
她咳嗽了两声，打开门，里面两人瞬间就停了下来，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她。“玛利亚，”寇森一见是她来了，抢先道，“巴顿已经联系上娜塔莎了...”他还没说完，旁边的人就连忙捂住了他的嘴，义正言辞地说：“没有，坚决没有。”
“巴顿特工，我记得我给你的任务是把她带回来吧？”副局长有些不耐烦地站在哪儿看着他们俩像小孩子似地扯来扯去。
“我没找到她。”巴顿撂下这一句便不再说话了。板着脸，一副任她处置的样子。
“如果你再找不到她的话，我就把这事儿交给别的特工去处理了。”副局长叹了口气，摇摇晃晃地朝自己的办公桌走去。“希尔，你没事吧？”寇森顿时警觉起来，伸手去扶她。
“要提防着点儿CIA，恐怕他们以后还要有动作。”女人幽幽地叹了口气，掏出手机来。在场两人这才意识到她的手在发抖，脸色惨白得像纸一般，就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。
“够了，剩下的明天再说吧，你必须要休息了。”他一边说着，一边转头对巴顿说：“叫医护组来个人，替副局长检查一下...”一句话还没说完，就听到身后“咚”的一声闷响，仿佛肉体撞击地面的声音，而鹰眼已经朝自己这边冲了过来。
他一回头，就看到希尔匍在地上，克林特正将她翻过来平躺在地上实施心肺复苏术。女人闭着眼，双手无力地落在地板上，对于鹰眼急促的呼喊毫无反应。
“快点！快叫医生来！”特工急了，抓过掉在一边的手机就要拨打神盾局内部的通讯号。屏幕亮起，显示出女人刚刚正在输入的信息，忽然就愣住了：
“留心CIA。”
收信人是一串编号码。他以为自己看错了，又再确认了一遍。这个号码他太熟悉了，当他终于找到娜塔莎时，那个女人留下一个加密线路的号码，跟他说有什么情况就通知自己。鹰眼忽然觉得有些头疼，他又看了一遍手中的手机，然后低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女人，眼下还带着厚重的黑眼圈。他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休息过，这是第一次，竟令他十分不适。他想要冷漠的指挥官再睁开眼，哪怕再骂自己一顿也好，哪怕...
“Shit，”他一屁股坐在地上，缓缓地吐出一句：“娜塔莎会活撕了我的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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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说人死之前，一生会在眼前闪过。
希尔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，毛毛剌剌的短发，小心翼翼地走过客厅，不想被父亲发觉。
她仿佛又看到了那辆征兵车，带着她驶离了童年的噩梦，去往了又一个不同的...噩梦？美梦？她不知道。
她想起许多人。她想起寇森，她想起弗瑞，她甚至想起了梅琳达。
眼前最后的场景，是那一天。在死一般的深夜之中，那个女人敲开了自己的房门，穿着一件明显过于肥大的连帽衫，脸上沾了灰尘，眼睛里带着仓皇。
“这个组织...他们也许跟红房间的余党有关...我必须去追查...”就是这样，女人揽住她的脖子，狠狠地吻她的唇。
“你知道一旦出事，我就必须以神盾局的名义追捕你了吧？”她拉开女人，严肃地道。
对方看了她一会儿，才无可奈何地笑了，“知道。”
“所以...尽量不要被我抓到。”她看到那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，在心里偷偷地笑了。没想到，自己也能让黑寡妇算不准一回。
然后那个女人就离开了，临走之前，回过头来，冲她笑了笑。
“如果，万一，你确实需要抓到黑寡妇的话，号码在你口袋里。”她立刻去翻，果然在裤子口袋里翻到了一张小小的纸条，上面潦草地涂着一串数字。
副局长默默地将那个号码记下来，然后翻出打火机，看着纸条翻滚着燃烧殆尽。
于是她们告别，此去经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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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记
希尔睁开眼，又瞬间闭上。待眼睛渐渐适应了屋中的白光之后，才又稍稍地睁开了一条缝。
“额...”她痛苦地发出一声叹息，四肢百骸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。
“急性心脏猝死，你也是够可以的。”身边幽幽传来一个沙哑的嗓音，惊得她立刻转过头去，就看到一个人正窝在旁边的塑料板凳上，似乎很疲惫的样子。
“事情完成了？”
“没有。”她摇了摇头，“线索断了，又忽然接到那家伙鬼哭狼嚎的电话，就先回来看看你这个驴脾气把自己玩死了没。”
“不用担心我，”她有些累，又合上了眼，喃喃道，“不会有问题...”
“切，”红发女人不屑地撇了撇嘴。半晌没有得到回应，转过头来，才看到女人早已又昏睡过去了。她站起身来，轻轻地将一绺乱了的黑发别到耳后。黑寡妇凝视着副局长的面容，确定她已经睡熟以后，才松下一口气，无奈地扯了扯嘴角，指尖漫不经心地揉过她消瘦的面颊。
“太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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